五虐生离死别 丝路
高亮！！！：下面的设定关于灵魂会存在到最后一个人忘掉，这个梗应该是以前在哪看到的，但我想不起来了（大概是知乎？），如果谁知道梗源在哪可以跟我说一下吗？如果禁止借梗我会马上删掉！！！
文笔练习 all耀 每篇只有一对CP
ooc 丝路 求评论QAQ
罗马基酱的名字是以前看到的私设，因为复习了一下在前几季并没有出现他的名字来的。
我即青山，我即长河，我即万物。
我已不在这世间，我就是这世间。
我们无法触碰彼此。
我无法被你感受。
但我永远看着你，无论你知道与否。
我生来就有一双阴阳眼，小时候不知道，后来渐渐知道了这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为了不被排挤，学会了像正常人一样无视那些常人看不见的灵魂。
人和鬼魂——我这么称呼那些东西——是很容易区分的，虽然从容貌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怎么说呢？虽然不太好描述，一定要说的话，大概是本能吧，就像人对着盲人很难描述什么是颜色，但是自己分的清楚，这样的感觉。
我所见到的鬼魂通常混混沌沌，或是怨气四溢，不过也不难理解，随便哪个人不知多少年都不能为人看到或是听到，他都会疯的。
忘了说，鬼魂之间互相也看不见的。
据我观察，当某个鬼魂被最后一个人忘记了，他们（它们？）就可以消失，如果尚有人记得，他们就还会继续存在，而且似乎是以他人最深刻的印象存在着。
虽然按这样说，大概会有很多名人一直以另一种形式“活”在世界上？不过我一直没有见过，也许是没认出来，也许是封神了什么的吧。
不过最近我看见了一对奇怪的组合——我的新文学教授。
之前的老师出了车祸，拜托他的先生来给我们代课一段时间，新教授已经六七十了，身边跟着一个外表年轻的外国人鬼魂。
最开始我以为那是他的儿子之类，虽然是外国人的面孔，但谁知道是不是混血儿呢？
不过后来听说教授一直没有结婚就是了。
之所以觉得他是新生的鬼魂，是因为那鬼魂太过喋喋不休，通常这样死去不久的人才会这么执着，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就会放弃被知觉的愿望，安静地待在一处。
几次课后我就发现了端倪，过了这么久大概还是因为我的迟钝。
那个鬼魂总在说话，好像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独角戏，一遍又一遍地叫着教授“塞里斯”，仗着教授不知道接教授的话茬，当然也会在课上和教授应和。
虽然已经在这所大学待了三年，而这也是教授工作生活了一辈子的学校，我却从来也没听说过教授还有个“塞里斯”的外号。
这实在让我有点好奇。
于是我开始怀疑他是教授过去的亲友。
旁敲侧击了其他一直在学校工作的老教授，结果竟然也没有人知道那鬼魂是谁，倒是打听到了一点其他八卦。
比如上面提到的教授终身未娶，又比如教授年轻时候好像有个好朋友，这个好朋友是谁，却没有人记得了。
但是我暗中打听的时候，正好几个老教授在聊闲天，说到那位教授，各个很激动地说文学教授年轻时候是个大美人，好些女同学暗恋他，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没结婚。
然后又说起来当年教授就跟其他同学不太熟络，继续说起来，就是他有唯一一个极亲密的好朋友，接着说下去，却发现都对这个“好朋友”毫无记忆了，说起那个“好朋友”去了哪，就更不知道。
然后老教授们很快扯远了话题，说到文学教授年轻时候是个很温柔的人，虽然跟谁都不太亲密，但是并不像现在一样严肃，常常是笑着的。
果然跟现在是一点都不一样，尽管教授现在人也很不错，教学水平是出了名的非常高，但可是出了名的不苟言笑。
这次聊天之后，我有一种直觉：这个“好朋友”就是那个称教授为“塞里斯”的鬼魂。
可为什么大家都不记得他了呢？
教授毕竟年纪大了，后来我们之前的老师回来后，就不再教我们了，我也渐渐遗忘了这件事。
许多年前——
凯撒.瓦尔加斯是这个学期新来的交换生，来自罗马。
外国人特有的立体五官和他性格里自带的花心爱撩让他立刻收获了一大批迷妹，而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的，他和颜值虽高却高傲孤僻的学霸王耀成了最好的朋友。
王耀是中文系著名的高岭之花，长相可是全校出名，凯撒好不容易凭着他极高的语言天分和死缠烂打的精神打动了这位东方美人，成了他说的上是大学第一个正经的挚友。
他们一起去图书馆，一起聊天打趣，一起争论某一个观点的正误——虽然通常并不会有个结果。
大三那年，凯撒死了，死于罗马回北京的空难。
得知这个消息，还是从新闻上看到他送给大秦的书包，在孤独地躺在飞机残骸一角。
王耀简直难以置信，除了世事无常，还对于学校的悄无声息。
按说这样一个校园风云人物，怎么会连死去都无人关注呢？何况是个国外来的交换生，这样的人死了，校方也不可能坐视不理啊？
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如果不是心绪太过不宁，平时的王耀一定会深究下去，可是此时他只想去到凯撒的家乡，最后见他最好的朋友一面，这个愿望是如此深刻，以至于其他的一切都没那么重要。
葬礼那天，天气晴好。
所以说，上天才不会为人的喜怒而变化形色，即使王耀——我们的此时主角如此悲痛，又与它何干？
[它仍自顾自地把阳光洒向大地。
或者自我安慰一下，是让这将永远不见天日的孩子最后享受一下太阳的照耀吗？]
王耀不无讽刺地想。
而离他身后不远处，他心心念念的大秦看着他，神情复杂。
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随便什么人也不可能从一万米高空掉下来，毫发无损地出现在几千公里以外另一个国家的城市，而且无论如何也没法其他人看见的。
这几天他试了无数种办法想吸引王耀的注意，他叫他叫得声嘶力竭，在他面前疯狂挥手，日夜不休地看着他，甚至像个傻子一样念起了以前偶然看到的咒语，未果。
没有用，他看不见、听不见，什么也不知道。
之所以这么做，除了因为本能地想要重新被人注意，像过去一样，还因为着……他的塞里斯看起来很难过。
可是没有用。
他逐渐放弃了被注意到的打算，苦中作乐地想：就这么陪着塞里斯，好像也不错。
只是和王耀“对话”的习惯，一直没有改变。
总之对于王耀来说，葬礼结束后，世界就回归了正轨，甚至于，似乎过于平静了，平静得好像世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凯撒这个人一样。
某日宿舍里给宿舍的兄弟追妹子出谋划策，说了半天总能找到槽点。
“要是凯撒还在就好了，他总是很擅长这个。”王耀垂眼笑笑。
室友一顿：“凯撒是谁？”
王耀眼里划过一丝讶异，半晌低声道：“……别开玩笑了。”
“不是，到底谁是凯撒啊？凯撒大帝？”室友对视一眼，再次发问。
再怎么迟钝的人也知道不对了，王耀强行吞下嗓子眼里的话，开口引开了话题。
后来在他一次次的旁敲侧击验证之下，终于确认他的大秦被所有人都遗忘了，只有他还记得大秦存在过的痕迹。
如果说到王耀的好朋友，那大家只是还记得有这么一个人，而一旦提到凯撒这个名字，就会像被清除了记忆一样一无所知，甚至连把朋友和大秦两个人联系到一起都做不到。
那段时间王耀简直疯魔了，再也不复以前温文尔雅又疏离的君子模样，他向每一个人询问是否记得那位天资聪颖的大秦，向每一个人介绍他们之间的故事。
可是没用，只要其他人一转眼，就再度连着王耀的询问也一并忘记。
——除了看着他这一系列行为，却怎么也无法吸引到王耀注意的大秦。
时间会磨平一切，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王耀逐渐恢复了过去的样子，如果不是每年忌日会去看望他的大秦，简直像是同样把他遗忘了。
凯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活着”，他只能跟在王耀身边，保持着和王耀聊天，也就是自言自语的习惯。
他从死去之后就再不会老去，只能一天天看着王耀变老，他也不嫌弃，反而有些遗憾看不到自己老去的一天。
“我这样的帅哥，就算老了也是个老帅哥。”凯撒如是说，“可惜你们都看不见了。”
于是这样一转眼就过了好多年。
然后，被我所知道了。
这些都是后来他们讲给我听的。
王教授依稀回到了其他教授们描述中年轻时候，露出了百年难得一见的温和笑容。
那时候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的“超能力”，大概可以这么称呼？
总而言之，在我不靠谱的老妹说漏嘴我的阴阳眼的情况下，教授很快找到了我，当然，那也是我毕业好几年后的现在了。
我的记忆被这突如其来的解释激活，那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就像本来的记忆虽然没有消失，却被什么超自然的东西强行抹去了存在感——幸而总算还是记得。
这时候教授的头发白得更加彻底，身边的外国年轻人——凯撒.瓦尔加斯却年轻得一如既往。
他们托我互相转达着这些年的思念，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的遗憾，和不可望不可及的痛楚。
我一一转述着，并深深为他们矢志不渝的感情而感动，同时我又忍不住想：难道这之后他们再也无法看见对方的面孔了吗？而且……
我还会不会忘了瓦尔加斯先生？如果我忘了，他和他们，还会有人记得，还会继续存在吗？
谁也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当那天王耀和凯撒再次离开这位超能力者的视线，就算是超能力者，记忆也再次变得模糊。
至于其他，大概只有上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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