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

二虐爱恨糊涂

　　文笔练习 all耀 每篇只有一对CP

　　ooc 金钱组  求评论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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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耀清晰地知道他在做梦，因为这梦他已做了无数次，那是他在一次约会中迟到 正匆忙地从甬路朝那个人跑过去。

　　高挑的少年背对着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一边回头一边笑弯了眼。

　　忽然，路人惊呼起来，少年猛地转身——货车从孩子旁边擦身而过。

　　“不要！！！”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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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铃铃铃铃铃铃铃……”

　　来自美国的青年不满地嘟囔了几声，闭着眼睛关上闹钟，胳膊收回来的时候顺手揉了揉怀里人的头发：“耀？”

　　王耀好像还陷在血色的梦魇中，眼皮颤抖却始终醒不过来。

　　阿尔弗雷德好不容易睁开眼，锲而不舍地又叫了几遍，终于把王耀叫醒了过来。

　　“终于醒啦，”大男孩自然地撒着娇，“说好今天陪hero去玩的~”

　　头一天晚上闹得过头，王耀坐起身，扶着腰嘶了声，压下眼底的复杂，闻言无奈道：“记着呢，琼斯大总裁。”

　　——好在阿尔弗雷德还记得给他清理完了穿上睡衣，不然今天就等着在床上瘫一天吧。

　　王耀趿拉着拖鞋，悄悄吐槽。

　　地上已经不甚完整的衣服昭告着昨夜的疯狂，慢悠悠踱进卫生间，还有镜子里青年脖子上蔓延进丝绸睡衣里的吻痕，同样显示着纵欲的一晚。

　　待王耀挤好两个人的牙膏，美国大男孩才套上T恤打着哈欠走进来，站没站相地黏在比他矮了半头的东方人身上。

　　“走开，热死了。”王耀笑骂道。

　　米色的壁砖无论什么时候都显得温暖，冬天里暖色的灯光照在墙上，让人不由产生温热的错觉；夏天哪怕是早晨，却都觉得有些热得过头了。

　　阿尔弗雷德委屈地瘪瘪嘴，还是听话地退开了半步，乖乖洗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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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山人海，穿着唐老鸭玩偶服的工作人员分发着气球。

　　年轻的情侣在喧哗中相对无言。

　　半晌，王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游乐场多的是带孩子来的父母，只到人腰的男孩女孩们拿着冰激凌和棉花糖跑得欢快，不知拿来那么旺盛的精力。

　　肉眼可见的，不远处一对情侣在接吻，路人见怪不怪，揶揄地笑；抱着女儿经过的父亲捂住了小孩子的眼。

　　阿尔弗雷德难得心虚地移开了视线，挠挠头。

　　『为什么也不知道，毕竟我只是只小猫咪.jpg』

　　见状王耀作势要打他，手都没落到实处就笑弯了腰——算了，就是个小孩子。

　　见他好像没真的生气，阿尔弗雷德非常不会看眼色地拉起王耀的手，也不哄哄他，径直奔向海盗船：“hero要玩那个！”

　　唉，真是个小孩子。

　　

　　。

　　一晃就是一天，夜幕悄然降临。

　　摩天轮上的两人想必都累了，王耀靠在阿尔肩上，没人说话，一时间只听得到机器运转的声音和耳畔彼此清浅的呼吸。

　　他们慢慢、慢慢地靠近顶端，王耀开口了：“阿尔，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当然了！让hero看看——”较年轻的男孩儿很快重新打起精神，目光在下方的城市中梭巡了一会儿，惊喜地指向某处，“你看，我记得你那时候喝醉了吧，幸亏遇到的是本hero。”

　　“谁能想到会走到今天呢？”王耀终归是累了，声音透出盖不住的疲惫。

　　“但是还是走到今天了啊……”未完的话隐没在啧啧水声里。

　　传说摩天轮顶端接吻的情侣会永远在一起。

　　『小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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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前他们在酒吧遇见，纸醉金迷，灯红酒绿。

　　阿尔弗雷德的狐朋狗友们调笑着，打扮性感的女孩攀上他的脖颈索吻，目的呼之欲出：她们想征服他。

　　试问哪个女孩儿没有点驯兽的欲望呢？

　　如果能驯服这条狂犬，哪怕不看他背后的琼斯家族，也完全是项值得炫耀的成就。

　　阿尔弗雷德感到无趣，他告了声罪，推开女孩，打算出门抽根烟。

　　被推开的女孩嘟起嘴，却也知道自己没了机会，转眼毫不在意地投身另一位公子哥的怀抱。

　　门外阿尔的烟已经叼在嘴里，还没来得及点燃，一个冒失的醉鬼就撞了过来。

　　阿尔弗雷德心里骂了句s打头的不雅词汇，抬眼看见了那个兔子一样的东方人。

　　这东方人在酒吧透出五颜六色的光芒下，仍干净得仿佛不染纤尘，此时醉鬼柔顺的黑发蜷曲着，凤眼也眯了起来：“马修？”

　　——有趣。

　　阿尔弗雷德扯扯嘴角：“Well，你醉了，我送你去宾馆？”嘴上说着问句，手上却不容置喙地箍住了东方人纤细的手腕。

　　所幸醉鬼也足够配合，乖顺地随着他离开了酒吧。

　　一夜旖旎，被翻红浪。

　　至于那帮狐朋狗友，管他们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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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真是段有趣的回忆，但很可惜，却根本不是他们的初遇。

　　那夜过去，床上只剩下阿尔弗雷德一个人。

　　空气中残留着麝香的味道，琼斯家的少家主并不急着起床，首先一个电话派人去把王耀的身份查了个底朝天——谁会放任一个摸不清底细的定时炸弹留在身边呢？

　　阿尔直觉这人不普通，而正是这不普通，才吸引着他跟这家伙上了床。

　　这一查，果然查出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比如说，当年真正的初遇。

　　

　　。

　　东方人的初恋男友伊万.布拉金斯基，为了救下被绑架而流落在外的琼斯家族小公子，死于那场针对他的车祸谋杀。

　　医生说他因过度恐惧而失忆，他的父母震怒报复了绑匪，那无辜的伊万父母作势悲痛不已，从琼斯家撕扯下不少利益，满足收场。

　　至于为什么明知道绑匪不会善罢甘休的阿尔弗雷德还会跑到马路中间——还有什么比布拉金斯基家族明面上唯一的继承人的死，更能吸引眼球吗？

　　他的行踪被绑匪背后的黑手抹去，却绝不会同时算计到伊万头上。

　　遇见这位低调的黑手党太子爷已经是意外之喜，千载难逢他毫无防备更是喜上加喜。

　　自救的同时还能除掉死对头家族最有潜力的继任者，何乐而不为？何况要说这场绑架背后没有布拉金斯基家族的手笔，他是不信的。

　　所以干脆赌一把了，琼斯家族的公子，从小，就是个赌徒。

　　——没人注意到，还有一个目睹了一切的王耀。

　　一个，固执又决绝的复仇者。

　　暗中收集他的信息，自以为把一切线索都扫除了感觉，装作把他当成双胞胎哥哥马修而勾引他。

　　他想干什么呢？杀死他？毁掉琼斯家族？还是天真地希望自己爱上他，然后离开他？

　　阿尔弗雷德不得不感到有趣，以至于他开始感兴趣：这个复仇者确定自己的猜想是真实的吗？如果他布局这么多年，那孩子却充满正义感，励志成为世界的hero呢？

　　天知道，如果这样一个执着的复仇者爱上了他的报复对象，该多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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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时间，足够养成深刻的习惯。

　　哪怕只是明知道两个人貌合神离，一切都是做戏，清晨醒来的时候，阿尔弗雷德仍觉得怀里一空。

　　『收网了？』

　　他还记得昨晚王耀递给他的那杯加料红酒，他还是不太会骗人，眼神闪躲。

　　阿尔觉得有趣，假意喝下去，实则用了点手段全倒在了地上，不久之后，假装困倦地睡了过去。

　　王耀并不惊讶，试探着轻声唤他：“阿尔……阿尔？”

　　阿尔弗雷德全当没听见，任由王耀把他搬到了床上，他能感觉到一道目光聚集在他脸上，流连许久，直到他真的泛起睡意，沉入梦乡。

　　正回忆到此处，手机响起来。

　　“少家主，王先生被布拉金斯基家的人绑走了。”

　　——啊，是他预想的报复中，最天真的一种。

　　

　　。

　　“你们要什么？”

　　“……”

　　“算了，别废话了，杀就杀吧。”

　　

　　。

　　这是每天无数场葬礼中最普通的一场，王耀用他短暂的一生策划了这场报复，所以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泛泛之交们有些来凑个热闹，此时对格格不入的金发青年有些侧目。

　　“hero早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哦，耀。”

　　葬礼很快结束，人走茶凉。

　　世界上只是多了份不大的谈资，金发的青年笑得灿烂，“所以我一点都不伤心，你有没有很生气？”

　　“只是、hero只是眼睛进了沙子，绝对、绝对没有难过，一点点都没有。”

　　只是终于还是入了戏，自以为在戏外清醒地独善其身，如今好戏散场，戏子下台，只剩下他一个观众在台下痴痴的等。

　　

　　。

　　“多谢，娜塔莎。”

　　“别叫我娜塔莎。”娜塔莉娅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

　　王耀顿了顿，无奈耸肩：“……好，好，娜塔莉娅。”

　　“……”

　　然后就是半晌没有人说话。

　　“王耀，”竟然是娜塔莉娅先开口，“你爱他。”

　　“我没有。”

　　“你爱上他了。”娜塔莉娅固执地重复。

　　王耀盯着她，好半天才叹了口气：“无所谓了，都过去了。”

　　

　　。

　　“阿尔，我本就不擅长演戏，不过是赌一把，明知你自以为掌控一切，还是会栽在我手里。”

　　“当然，我素来很有自知之明，以你阿尔弗雷德的自私，永远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

　　“我不作奢求，我赌你还是有点喜欢我。”

　　“我要你怀着应有的愧疚度过一生，一旦想起，总是意难平。”

　　

　　。

　　『青年深邃如海的瞳孔倒映着酒吧的灯光，还倒映着他的身影：“跟我走。”

　　他的呼吸带着微的烟酒气，明明是装醉，这一刻王耀却好像真的微醺。』

　　假的。

　　

　　『“耀？”大男孩瞪大眼睛，凑的很近，“你说什么？”

　　王耀移开视线，脸颊微红：“没听到就算了。”

　　“别！我、我也喜欢你。”』

　　假的。

　　

　　『“耀，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吧。”从摩天轮上下来，阿尔弗雷德如是问。

　　他的手掌温热，眼神真挚，好像真的相信他们会永远在一起似的。』

　　假的。

　　都是假的。